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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多情 (第2/2页)
么做呢?”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意,同样用疑问的句子答他:“那臣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她有办法。只不过不是向着别人,而是向着她自己罢了。 朱叡翊一阵气闷,简直说不出自己的心绪,又是惊又是怒,又是烦又是厌,翻江倒海,不可名状。 而她还在说:“陛下以为臣眼下安静待在你的怀中,句句回复,就是愿意了吗?前一刻臣说‘陛下大可以继续下去’就是愿意了吗?臣说‘陛下欠臣一个巴掌’难道是笑语吗?” 她原本是很平静的,但说着说着,她的脸上忽而有了怒,有了气,有了沉凝之色,以及淡淡讥嘲。 她冷冷质问道:“臣不过是审时度势,暂且委屈自己罢了。陛下难道自作多情了吗?” 就同世上所有诡辩的男子一般。他发作起来,欲行不轨之事,顺从他,他说是自愿;忤逆他,他说是更激起他的凶性。所以待如何?可如何?能如何?骗自己说她确实是自愿的吗?! 陆棠棣自小到大做了多少“自愿”的事情,今夜这桩只是混杂于其中、属于男女情事上微不足道、但于当下又确实可称重大的一件而已。他的想法对她的人生际遇影响何其之大,他十分自知,乐见其成,更不羞愧,视她为囊中之物,还大言不惭,直说不如此就要借机破坏她此刻的命途。 她果真为此感到悲哀。 朱叡翊在这一刻真真切切感受到陆棠棣身上那股十足冷漠尖锐的疼痛。 他见过她许多样子,平静的样子,温文的样子,困惑的样子,惊愕的样子,公事公办、据理力争的样子,宽宏纵容、不太在意的样子,甚至片刻之前,她展露的少有的捉急焦躁、明嘲暗讽的样子他也见过了,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她眼下的样子来得真诚、坦白、直接、纯粹,令人寒心。 他皱着眉,霎时感到喉咙里有一股甜意。而陆棠棣还在事不关已,没什么大不了地说:“臣忘了说了,服用此药,心绪的过于起伏同样也是有害无益的。陛下,为保重龙体计,万不可因臣的言语而寒心,试问臣如何值得。” 与她的言语正相反,她显而易见地知道,她的一番话说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朱叡翊眼睁睁看着,她从他的怀抱里脱身出去,如同早有预料一般,捧来宫女遗留下来的巾栉梳沐用具,那里头的清水早就已经凉了,更是他早前就用过的。 她说:“请陛下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