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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湿的雨江绥宴番外  (第2/2页)
道了有关江绥宴所有的痛苦与悲伤。    连与离开后,沉昭礼再次来到江绥宴的房间。    “江绥宴,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床上的男人虚弱地撩起眼皮,声音沙哑:“去隔壁房间睡。”    “可是我害怕闪电,你是知道的。”    男人静默了一瞬,“拿你的枕头过来。”最后还是同意了。    沉昭礼躺在男人身旁,却总也不安分,想问点什么,又怕揭男人伤疤。    “江绥宴?你睡了吗?”    微弱的声音,却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怎么了?”    见江绥宴没睡,沉昭礼慢吞吞挪到男人身边,隔着被子,把脑袋贴在了男人胸前。    “医生说你的伤口有点感染,还有点低烧,你要好好养病。今天的事情,你不要一直想,都会过去的。虽然很多人不理解你,就虽然他们都不喜欢你,但是我觉得江绥宴是很好的人,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淡淡的晚香玉的味道萦绕在男人鼻尖,那是一种很温和、很让人安心的味道。一颗圆圆的脑袋趴在自己胸前,明明什么都不懂,还非要来安慰自己。她是真觉得他很好吗,她是真不知道他和沈卿酌的关系吗,她不知道他今天这样有一半原因都是拜沈卿酌所赐吗。    想来也真是戏谑,明明是自己政敌的爱慕者,却和他保持着一种模糊不明的关系。    江绥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沉昭礼好,他们两个的身份,早就该避嫌了。    那天之后,江绥宴改掉了自己很大一部分性格,一直忙于工作,还自请降职。而沉昭礼也很久没有主动找过男人了,直到那天晚上的宴会,江绥宴看见了偷偷跑进后院的沉昭礼,男人追过去,却只看见沉昭礼和沈卿酌拥吻的一幕。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江绥宴心里滋生,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情绪,有一种租来的东西到期要还回去的失落感,即使那件东西从来都不属于他。    江绥宴后来问过沉昭礼,怎么最近不来他家了,沉昭礼说男人忙,她不好意思去打扰。江绥宴才不信,在男人的再三逼问下,沉昭礼才吞吞吐吐地表明是沈卿酌不喜欢她去。    那是江绥宴第一次生出把沉昭礼抢过来的想法。    后来,沉昭礼和沈卿酌的感情依旧如胶似漆,甚至都快要订婚了,江绥宴这才慌了神。    不是说要一直陪着他的吗,不是说他还有她吗,她都要结婚了,还怎么陪他。    再后来,江绥宴掌握了沈家所有见不到光的事,并以大哥的性命要挟沈卿酌,要求他和沉昭礼断绝关系,沈卿酌没答应,但沈卿酌的父亲替他答应了。    在沈卿酌宣布和孔思莱订婚的那一天,江绥宴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的舒畅,可他却打不通沉昭礼的电话。    江绥宴急急忙忙跑到沉家,掀开沉昭礼的被子时,募然间撞进了一双婆娑的泪眼,就像那晚阴雨连绵的天空。    那是江绥宴第一次见沉昭礼那么难过。    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带来的,以前是,以后也是,可是那又能怎样呢,他毕竟得到了她,他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让沉昭礼爱上了他,让沉昭礼不能没有他,这样就够了。    江绥宴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从未想过事情败露后沉昭礼会闹得那么凶,甚至不惜和他悔婚。从那时候起,男人才意识到,原来那晚的雨,从来没有停过,只淋湿了他一个人。    感情失败又如何,爱人背叛又如何,他手握权柄,声名尽占,他经历了那么多不堪回首的过往,这点打击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江绥宴自欺欺人着,永远把心里那片潮湿的角落埋在最深处,当他找回沉昭礼的时候,他却发现,心里的雨,好像更大了。    锋利的话像刀子,狠狠扎进男人的心脏。江绥宴无以为辩,只能捧出一颗真心,祈求沉昭礼的原谅。    沉昭礼累了,江绥宴知道,他也累了。    原本江绥宴已经做好永失所爱的准备,准备余生都浸泡在那场经年的雨中,可当“我也爱你”四个字出口的那一瞬间,那场下了十年的雨,忽然停了。    换个角度来看,雨或许从来都没有停过,也可能从来没有下过。爱即雨,雨即爱。    江绥宴对沉昭礼的爱,代替了那场下了十年的雨。或者说,他的爱就是那场雨,那场雨代表了他潮湿的爱。    雨绵绵,爱潺潺;雨有尽,爱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