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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殘火 (第2/4页)
蛇。 "哥哥!"小晴發現了他,眼睛立刻亮起來,揮手時輸液管跟著晃動。 莫言下意識調整表情,掛上那個練習過無數次的"一切都好"的笑容推門而入。"猜猜誰考了年級第一?"他晃了晃獎狀,"下個月市里競賽如果也拿獎,獎金夠買你上次看中的畫冊了。" 小晴小心翼翼地摸著獎狀邊緣,像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我要把哥哥的獎狀貼在床頭。"她咳嗽兩聲,臉頰泛起病態的潮紅,"等我病好了,也要考第一。" "那當然,我meimei最聰明了。"莫言幫她調整枕頭,動作熟練得像做過千百次。餘光瞥見床頭的藥單又變長了。強效抗生素、免疫抑制劑、造血刺激因數...每一種後面跟著的價格都讓他胃部絞痛。 走廊上突然傳來爭吵聲。莫言示意meimei繼續畫畫,自己走到門外。母親被父親按在牆上,那個醉醺醺的男人正往她口袋裡掏錢。 "那是小晴的藥費!"母親罕見地反抗著,聲音壓得很低,但顫抖得厲害。 "賠錢貨早該死了!"父親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老子養你們這麼多年,拿點錢怎麼了?" 十八歲的莫言已經比父親還高出半個頭。他衝上去一把推開那個男人,護在母親身前。"再碰我媽一下試試。"他的聲音低沉得不像個少年。 父親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前踹翻了走廊上的垃圾桶。母親癱坐在地上哭泣,莫言蹲下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好消息:"醫生剛才說...找到匹配的骨髓了。" 母親猛地抬頭,混著血的嘴角顫抖著:"真的?" "嗯。"莫言點頭,沒敢說後半句——手術費要一百萬,而他們家存款連零頭都不夠。 ※ 場景突然切換。刺眼的無影燈下,十八歲的莫言躺在骯髒的手術臺上。黑市診所的牆壁上滿是可疑的污漬,穿白大褂的男人——如果那個滿手刺青、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的人能稱為醫生的話——正在給他的腰部消毒,酒精棉擦過皮膚的冰冷觸感讓他發抖。 "最後確認,"醫生叼著煙說,煙灰掉在莫言裸露的皮膚上,燙出一個紅點,"右腎,一百萬,術後併發症自行負責。" 莫言點頭,咬住準備好的皮帶。沒有麻醉,只有局部表皮塗抹的利多卡因。當手術刀劃開皮膚時,他痛得眼前發黑,但想到小晴收到手術費時驚喜的表情,硬是沒發出一聲慘叫。 取腎過程像一場漫長的淩遲。當那個血淋淋的器官被放入冷藏箱時,莫言已經意識模糊。他隱約聽到黑幫成員在討論什麼"張老闆家的少爺","加價買骨髓"之類的隻言片語,但失血過多讓思考變得困難。 三天後,勉強能走動的莫言帶著銀行卡來到醫院。令他意外的是,父親罕見地出現在病房,正和母親一起聽主治醫生講解手術方案。 "...非常幸運能得到星辰投資的慈善捐助,"醫生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冷光,"手術安排在下週二。" 莫言皺眉。星辰投資?他從沒聽說過這家公司。但小晴開心的笑臉讓他暫時壓下疑慮——meimei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手術當天,莫言守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八小時後,主治醫生走出來宣佈"手術很成功",儘管那人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眼神也閃爍不定。 ※ 雨水順著墓碑流下,將"莫晴"兩個字沖刷得更加清晰。十八歲的莫言跪在泥濘中,任憑大雨浸透全身。三個月前還歡呼著"手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