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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风波起(一) (第2/2页)
,径直问道。 “嗯……”卫澈挤了个喉音,显然不以为意,“一会你同她带着玄……” “她一早便离了庄!”韶九打断道,“守卫来报,冬青后脚便至。我好容易才拦下他。即便是要救人,这些日子都等得,却等不得她阿兄醒来么?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夜?一串连珠炮似的问题让卫澈脑中嗡嗡作响。他想起自己不着寸缕,模糊记忆里是他拿着故人遗物独酌怅然。他冷不丁地瞥向几案——开启的匣盒边有画轴被整齐铺开。 他的心突突疾跳。 “她还带了什么?”卫澈坐起,接过卫贺递来的月白中衣,一边系带一边问起。 “带走了那只鸡。”卫贺思索答道。 原本还有两分昏昏的他彻底清醒了。 ** 踩上黄土小径,熟悉的矮篱映入眼帘。阿欢不由放缓脚步。半是欢喜半是担忧。 院门半开,似是有人方过。她一推门扉,惊走树上雀儿。地上沙砾凌乱,除却圈养的几只鸡外,悄无声息。 怀中的鸡不安地挣动,阿欢松开手,锦鸡”咕咕“低鸣,迈开细腿奔向熟悉的觅食点。阿欢俯身细看,脚印凌乱,数道打斗痕迹交错。 她猛地直身,飞奔到父母屋前。房门尽敞,里面空无一人。 箱箧东倒西歪,零碎物什散落一地。她盯着榻边一只錾银镯子,盯得眼内出血。 那是家中少有的值钱物什,亦是阿爹给阿娘添的生辰礼。 来人不为财。定是在搜寻什么。家中清贫,爹娘向来以和为贵,她实难想出他们招惹了何人。 紧攥的手几要沁出血来。冷静,切勿自乱阵脚。她仰起脸闭眼作呼吸状。 案上未积厚尘,鸡圈尚有余粮。屋中狼藉,但不见血痕。可见父母被劫的时日不长,性命暂且无恙。 她蹲身查检物件,找寻可能的蛛丝马迹。 “哐啷。”随着木头落地的一声闷响,她侧脸浅瞥,瞳孔骤缩,死死凝在那处,再不得转。 “此令牌你收好。几时改变心意了,澈随时恭候。” 阿欢眼睫颤动,怔忡片刻,手缓缓向地上伸去——沉香木描金云纹令牌,与卫澈给她的那块几无差别。 冬青提过,这种令牌有统辖全庄之效用,拥有者寥寥。 捏住令牌的手被压出深深印痕。纵使不是他,也断与他脱不了干系。 自己怎样都好,可谁要敢碰自己双亲,上穷碧落她绝不善罢甘休。 她的手轻颤着,绝望悲怆渐化为深切恨意,自心底而起,散作黑瞳里的深邃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