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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潜起,目光灼灼》 (第1/2页)
《暗潮潜起,目光灼灼》
时晏阅卷至酉时,案上烛火摇曳,光影静静摊在纸上。 窗外忽传细碎低语,几名仆人似在院中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却仍飘入些断句—— 「……你去瞧瞧,他今日……」 「嘘,小声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说像不像……」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紧接着,一声冷厉呵斥破空而来:「杵在那儿做什么?没事干了是不是?一个个都闲得发慌了?还不快滚下去!」 院中人影仓皇退去,转眼一片静寂。 片刻后,门外传来一声叩门,总管恭声道:「殿下,马车已备,赴宴时辰将近。」 时晏闻言,轻应一声,卷宗翻完最后一页,这才缓缓阖上案前卷册。 起身时动作不疾不徐,姿态从容,气息一如既往地沉稳。 近侍早已伺立在侧,见主子起身,立刻上前,取过外袍,无声替他披上。 袖角抹平、玉佩系妥,动作一气呵成,未有丝毫拖沓。 稍作整装后,他迈步出门,衣袂微动,气势自成。 远处数名婢仆原本正低头擦拭石板,余光瞥见他现身,动作齐齐顿了一拍。 有人手中铜盆倾斜,水洒在脚边,溅落的水光在石板间映出倒影; 也有人慌乱转身,却撞上柱子,惹来管事一声压低的斥喝。 他目光略掠,神色未动,脚下步伐也不曾停歇。 马车早候于阶前,车边仆人执灯侍立,他登车而入,袍角掠过灯影,转瞬没入夜色。 时晏素来不喜这等热闹铺张的场合,若能推,早推了。 但今夜不同,礼部尚书六十大寿,朝中上下几乎尽至,若他不露面,便是拂了礼部的面子,断了朝臣之情,等同将这场局视作无物。 他被安于主客之位,自始至终神色从容。 茶水微温,他偶尔轻啜几口,目光扫过厅堂,并未多语。 偶有同席之人前来寒暄,只淡声应对几句,语气从容,既不亲近,亦不疏离。 厅中烛火辉煌,玉杯交错,箫声作引,歌舞方启。 宾客皆喧,唯他一席略显清冷,虽无疏离之态,众人却也知他向不喜嘈杂,便自觉留几分分寸。 酒他从不沾,众人早已习惯,也无人勉强。 偶有视线投来,落在他席间,又匆匆移开。 那是种敬畏,也是一种提防——至少,一直以来都是。 他知道众人眼里的他是什么样: 冷淡、寡言、不近女色,甚至——不能人道。 他从未辩解,因为这场流言,原就出自他手。 那年他卸甲还朝,权倾一时,皇帝忌他,百官惧他,却也有人蠢蠢欲动,欲以婚姻将他这把锋芒未敛的刀收入囊中。 他便让太医院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