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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寂寞玉堂春 (第2/3页)
指尖墨迹,而杜珂的目光正冰刃般刮过三人。 杜若烟心头发紧,只觉眼眸酸涩。 她猛地伸手抢过那张会讲录,慌乱地压回案上,低声斥道:“徐子文,你休要再胡闹!” 徐子文一愣,没再言语,默默坐回杜若烟身后。 已近亥时,夜读终于散场。堂中灯火渐次熄灭,只余袅袅青烟在空中氤氲,夜色便迅速压了下来。 书院四合的回廊在月色下显得愈加幽寂,偶尔传来风过松枝的簌簌声,夹杂着几声更夫的梆响,提醒人夜已深沉。 学子们或打着呵欠,或低声谈笑,三三两两结伴返回斋舍。 杜若烟却不似旁人轻松,方才那一双冷冽的目光仍像毒蛇般盘踞在心口。 她心神惶惶,急急抬眼去寻哥哥的身影,却早已不见踪迹。 那一抹熟悉的背影像是被夜色吞没,只余心口空落落的慌。 她攥紧了袖口,心绪纷乱,连白芍上前轻声唤她都没听真切。 直到白芍担忧地再问,她才勉强勾了勾唇角,低声道:“你先回外院歇下吧,我……自己一会儿就回。” 白芍虽觉不安,却不敢多言,只得应声退下。 杜若烟独自一人走在僻静的步道上,往斋舍的方向去。 夜色深沉,松枝残影摇曳,月光斑驳地洒在青石上,冷清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步履渐缓,手指不自觉收紧,心底一遍遍回想着方才堂中那双冷冽的眼。 哥哥果然生气了。 想到这里,她心口一阵发酸,低落之情涌上眉眼。 夜风拂面,月色如霜,浸透将军柏的虬枝,刚行至此地,忽闻身侧一声轻唤:“小姐留步。” 嗓音清越似玉磬相击,她浑身一僵,指尖下意识攥紧藏青直身的袖口,只稍稍停滞一瞬,欲快步离开。 “杜小姐,”那声音又近了几分,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我们白日才见,便不认得小生了?” 她循声望去。 只见将军柏下,一袭霜色直裰隐在斑驳月影中,半明半暗。 清冷月华映在他眉目间,勾勒出一副几近不似凡尘的面容。 眉目疏朗若远山秋水,唇角似笑非笑,仿佛随意一站,便将夜色都生生衬得寂寥。 风吹枝叶摇曳,他的眼眸恍若盛着碎星,明暗交错,叫人移不开眼。 这一瞬,杜若烟屏住了呼吸,心口骤然一紧,她认得他——白日里的一晃而过,让她几疑是梦。 他微微颔首,像是早在此处候她多时,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调侃。 “白日在此邂逅,还道是天意;今夜再会,莫非,小姐连这点缘分也不记得了?” 杜若烟心底猛地一沉。 “他……分明知道。”她心口乱跳,眼尾余光下意识朝四周扫去,生怕被旁人撞见。 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