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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没有选择

    （五十）

    推开门，温暖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包裹了夏轻焰，驱散了些许从外面带来的寒意和工作的疲惫。

    苏旎正坐在餐桌边，安静地等着她。她看起来依旧苍白虚弱，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像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菟丝花。

    看到夏轻焰回来，苏旎抬起眼，嘴角努力牵起一个浅浅的的笑容。

    夏轻焰走到她的身边，俯身，轻轻捧起苏旎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开始时带着一丝急切和确认的意味，但很快变得温柔而缠绵，充满了失而复得般的小心翼翼和怜惜。苏旎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温顺地回应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受惊的蝶翼。

    一吻结束，夏轻焰没有放开她，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身上的信息素，

    这段时间，她感觉说不上来的怪异，苏旎似乎变了，变得温顺，变得乖巧，变得......没有灵魂一样。

    “有哪里不舒服嘛？”她低声问，揉了揉她的发顶，她觉得一切不够真实，

    苏旎在她怀里轻轻摇头，声音细弱，“好多了……就是有点无聊，想你早点回来…..”

    夏轻焰柔软成一团云絮，亲了亲她的发顶，“等你好了，我们出去逛逛，去黑歌，我感觉不错，到时候我们可以看看海，晒晒太阳。”

    苏旎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依赖地靠在她怀里，

    怜爱的看着夏轻焰的脸庞，因为她要离开了，离开这里，离开这层让她越来越窒息的关系，离开这个她爱得卑微又痛苦的Alpha。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生活。

    所以，夏轻焰描绘的那幅画卷，越是美好，就越是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口来回切割，或许疼得只有她一个人。

    她憧憬，因为她以前真的爱着这个此刻温柔抱着她的人，在无人在意得角落里独自爱着，她遗憾，因为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等不到那一天，深知夏轻焰的恶劣本性和精明算计，情爱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那份即将到来的离别，让她更紧地偎依进夏轻焰的怀里，像是要汲取最后一点温暖，来支撑自己的一点念想，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的安静和顺从，耗尽了所有力气，演给夏轻焰的最后一场温柔，实际是残忍的告别。

    夏轻焰看着桌上几道清淡却精致的家常菜，都是合她口味的，

    “味道很好。你做的吗？”

    “家政做的。”

    “我都没听过你的父母，我好像不太了解你。”

    苏旎拿着筷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沉默了几秒，她才低声回答，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却像隔了一层雾，

    “我不是本地人……家里，没什么好说的，都很普通。”

    她拿起汤勺，舀了一小口汤，动作有些缓慢，像是在掩饰什么，“我家就是个小地方，说了你可能也不知道。”

    她没有看夏轻焰，也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且不愿多谈的话题。

    夏轻焰看着她低垂的侧脸，拨弄着碗里的米粒，点了点头，

    苏旎的回避，更加让她好奇，有什么瞒着她。

    她只是笑了笑，又给苏旎夹了些菜，

    餐桌上那点仅存的温馨，被一阵突兀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打破。

    是夏轻焰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