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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时

    江城每年这个时节都细雨连绵，徐渭下江南并没有随身带伞的习惯，有些狼狈的用手遮雨，从桥上匆匆而过。

    步伐太过急促，迎面撞上一个人，比那声惊呼更现进入徐渭印象的是一股淡淡的香，他轻嗅了嗅，那股梅香转瞬即逝，似是错闻。

    徐渭有些歉意的伸出手，将女子扶起。

    姑娘蹙着眉，将自己的手搭入他的掌心中。

    徐渭稍一用力，就把姑娘拉起来，道：“姑娘，你可有事？”

    姑娘一只手搭在眼前，有些恼：“你这人，怎地不看路？”

    春雨淅淅沥沥不停，徐渭低头，见她睫毛被雨打成一缕缕。

    古朴的青砖泛着光亮，一如他的眼睛，他不觉道：“是在下唐突。小生名徐渭，可问姑娘芳名？”

    姑娘来了点兴趣：“你是外乡人？初来此地？”

    徐渭点头，姑娘摆摆手：“我叫杨桥，小桥流水的桥。不要在这里说了，快些去对面的茶楼。”

    两人进玉华楼坐定，茶童上了一盅茶，在旁渌碗筷后倒了两杯茶，茶靓水滚，杨桥晃了晃茶盏，见对面的徐渭欲言又止，开口问：“你有话要说？”

    徐渭喝了口茶才道：“......不知杨禹可是令兄？”

    杨桥坐直身体，有些警惕的看向他：“你怎知道？”

    “我是杨禹学兄的同僚，下江南治水，他说若人生地不熟可在他家暂住，可惜我来江城并无熟人，不知如何寻到杨家，只好寄住于客栈——”

    杨桥将信将疑，但又对兄长的事情不熟悉，便道：“那你同我一道回家，我让我爹问问你。”

    徐渭饮尽杯中水，点头称好。

    这种水乡不常用马车，雨一停徐渭就向店家买了两把油纸伞，同杨桥进了杨家门。

    杨家大门虚虚掩上，她伸手一推就开了，跨过门楣，走过回廊就进了前厅。

    一对中年夫妻正坐在主位上，女主人冷淡的用茶盖撇着浮沫，男主人手中拿着一卷书，专注的看着。

    杨桥如乳燕归林般扑进母亲怀抱，亲亲热热的喊了声娘，又扭头喊爹，男女立刻不复进门时的样子，喜笑颜开的应声。

    杨父看到了徐渭，徐渭率先拱手，道明来意，请他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