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月(1V1 H)_她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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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 (第1/3页)

    

“她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



    郑婉顿了顿,起身,“可否为您把个脉?”

    妇人一愣,点了点头。

    她搬了个凳子坐过去,执起老妇有些苍老的手腕,低眉,轻轻搭着感受她沉沉的脉搏。

    半晌,她摇头道:“您的心症年岁不短了,眼下看来,大夫配的药也只是暂时有些成效,并未修复根本。”

    方才初见,郑婉便见她面色有些不正常,眼下仔细一诊脉,果真病得有些棘手。

    老妇闻言只淡淡摆手,云淡风轻道:“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不过是睁眼一天活一天罢了。”

    沈烈这时也用完了膳,跟着坐到了郑婉身边。

    “您的病尚有余地,何必如此悲观。”郑婉收回手,“我会开一副新的方子,每日早晚服下,半月内即可改善。”

    她年岁尚小,说这样称得上自大的话,倒并未让人觉得放心不下,只是觉得她生性稳重,说再如何了不得的话,也自胸有成竹。

    妇人并未多言及感谢,只是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一动。

    郎才女貌,其中氛围,已不必多言。

    沈烈看了郑婉一眼,率先开口,“她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

    一阵疾风过,树影招摇,积蓄的雨水哗啦啦击打在帐子上面。

    这样正式的,意义并不寻常一句话,沈烈说得很自然。

    郑婉抬眸看他一眼,青年眸光坦然。

    他很明白称呼所指代的含义,也并非任何随口而出的虚言。

    她看了他一会儿。

    胸腔里的跳动似乎鲜明起来。

    像玉珠转盅,一圈圈咕噜着,说不出什么滋味。

    意识到沉默的时间似乎过久了些,她不由失笑,于是垂眸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妇人闻言,倒没有什么鲜明的反应,只是挪开眼道:“你们两个的事,跟我说做什么。”

    她瞧着便是个面冷心善的人,郑婉于是也不算意外,只是笑了笑,认道:“是晚辈多嘴。”

    妇人被她这顺从的模样一噎,轻咳一声道:“你这姑娘倒性子软。”

    “我看得出,”郑婉轻笑,“您说话直白,并非挖苦。”

    她看了看沈烈,又道:“看样子您是同他相识已久了,是他信得过的人,我自然也该尊敬。”

    妇人闻言顿了许久,随后轻轻一叹,“不必说的这样好听,我并非是什么宅心仁厚的善人,不过是多年前给他施舍过一口饭罢了。”

    她在这地方卖豆浆已有三四十年,见证过战争的惨烈与国度的更迭,也无可奈何地失去过自己的丈夫与儿子。

    尘埃落定后,统治者云淡风轻地握手言和,只剩她与身边幸存下来的故人惶惶不知所措。

    她看着山河万里的平民被抛弃,看着铁骑入关,看着胡人烧杀抢掠,jianianyin行凶。

    头顶的这片天阴了多年,才在尸山血海中得以回归还算正常的生活。

    活下来的人便活下来了,死了的人数以万计,也早已没了人有闲心去祭拜。

    她的豆浆摊被砸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最后都被她重新拾了起来。

    她在这世间已是孤身一人,除了这副手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去干什么。

    日子就那么麻木地一天天往下过,每日都是一样的冷淡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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